三月十九日(星期二)近午,台北市警察局裡一位同事(別科室)來電,說下午要去警政署唱歌,問我去不去。當然不去,今天沒有睡意,還沒上床。邊聽自己的歌(唯一的愛)唱的是荒腔走板,笑了出來,邊摺去年剩下的紙錢,桌上擺著父親與公公的照片。
馬上又到清明時節,以前每年,我都會為父親摺很多的紙蓮花和元寶,當時哥哥與我住同一社區,他開車,我和老公跟著上山掃墓。
後來他搬家了,只要時間配合還是會一起去。
近來政府提倡環保,塔方也不燒紙錢、元寶,都統一收走,送去焚化爐。上山祭拜公公之後,紙錢也是拿回來自己燒。
清明祭祖,燒紙錢是對祖先的追思懷念,現在「燒紙錢」都省略了。年輕人觀念很新,將來還會有人為你燒紙錢嗎?
天主教和基督教好像也不燒紙錢的,難道他們的祖先就「沒錢」可用了嗎?
提到拜拜,讓我想起初中一位同學的姊姊,是信教的,她的婆婆是信佛的,凡拜過的供品不吃,扔了,還說:「拜美金,讓祖先自己去買。」很強勢。
很多衝突(包括祭拜禮品)來自信仰不同,其實宗教平起平坐,沒有誰好誰不好,「人死為大」,互相尊重對方就相安無事。不知生,焉知死,死後何去何從,有無輪迴?不得而知,都是崇尚習俗,求個心安罷了。
在這個時節,又讓我想起父親,在幾個子女中,父親最疼我了。因我是長女,長得像奶奶。猶記得和老公訂婚後,去婆家,走在通北街上,當時山邊旁有很多的白色的槴子花,好香,公公握在手裡在散步,看到我,送給了我。時過境遷,當初的世外桃源,如今已變成軍事要塞。很少再見到香味撲鼻潔白的槴子花了。
想到此,不禁潸然淚下,彷彿在昨日的事,不料竟是一代人逝去,而自己也是黃昏向晚。想想祭拜的蓮花,「應為洛神波上襪,至今蓮蕊有香塵(溫庭筠),馨香或將漸淡了。(柳懿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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