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爸,我們去看台灣欒樹。」
爸爸愉悅戴上墨鏡和帽子,拿著拐杖,父女穿過小紅門,迎著秋陽,走向附近的小公園。
「爸!你還記得去年我們來看欒樹,有在樹下拍照,我說這是台灣特有種,全世界只有台灣有,你還說那我們家院子可以種一棵。」爸在已結了紅果、還有少數黃花的欒樹下笑了,樹上的綠繡眼也啾啾笑了。
陪爸爸走在鑲著飄零也燦美的欒樹花小徑,感受四季的更迭。經過一棵長滿一串串纍纍果子的樹,讓父女倆津津討論:「有點像茄冬果實,也有點像龍眼呢!」「一大串,和葡萄一樣」相信爸爸能從豐盈飽滿的秋實感受生命的能量和豐收的感覺。
爸爸枴杖好像太短,感覺是往後推,得調高些。
爸爸的背部肌肉較無力了,有些向前傾,提醒爸爸挺胸,但這需要作肌力加強才行,得研究一下,要如何幫爸爸維持肌力。
回家看著拍爸爸的照片,赫然發現爸爸的眼鏡戴歪斜了,他一定很不舒服,「唉!我怎麼粗心,沒注意到,讓他就戴了一路。」雖然讓爸爸自己穿衣著裝,是靈活肢體的必要,但我們還是要協助調整,例如把帽子調正、襪子兩邊拉一樣高,眼鏡戴正等等。
爸也有可能是急著要和我去散步,才沒注意墨鏡戴歪、不舒服。記得有次散步回到家,我才發現爸把墨鏡上下顛倒戴,我傻眼,爸真的完全沉浸在和女兒散步的喜樂中,無感於視線和耳朵的不適啊!
兩次的「墨鏡意外」讓我意識到,我應該常常仔細端詳逐漸年邁的父母,就如他們端詳我幼兒時的眼眸。
「親愛的爸爸,抱歉!太久沒回去探望你,陪你散步,讓你著急把握時間出門,以致連眼鏡戴歪都沒感覺,我會盡量常回家的。」〈林國香〈退休主任林資美之女兒〉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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