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衛生紙
 
 


  在春寒料峭、乍暖還寒的三月天,環繞台灣上空的,不是正迎接人間四月天的清新浪漫,而是蠢蠢欲動的物價上漲風。第一波上漲的物價,就是演出「衛生紙之亂」。民眾沒由來的聽說,衛生紙價格即將大漲,便急忙大肆掃貨,各大賣場通路衛生紙搶購一空,恐衛生紙變貴者有之;擔心囤積而買不到衛生紙者更有之,一時之間,衛生紙竟「洛陽紙貴」,成了萬人迷,各種諷刺隱喻到處流傳,其中以這則最令人莞爾:
  一個女人愛你,你是丈夫;
  幾個女人愛你,你是男人。
  十個女人愛你,你是情種;
  百個女人愛你,你是偶像。
  千個女人愛你,你是英雄;
  萬個女人愛你,你是領袖。
  全國的女人愛你,
  你是新台幣;
  全世界的女人都愛你,
  噢!你是衛生紙。
  看到這則文字的男人,若還在沾沾自喜,得意自己是眾多女人愛慕的對象時,換句當前的流行話語來說,正是一卷衛生紙!不禁想起《詩經•我行其野》末句有關男性被當作「衛生紙」的故事…「我行其野,言採其葍。不思舊姻,求爾新特。成不以富,亦祗以異。」
  這首詩描述一個男子因家貧,不得已入贅,女方不僅沒有尊重他丈夫角色,更沒把他當作家人,甚至喜新厭舊要另找新人。女方不管他的死活,要他滾回老家去;他只好沿路採野菜來充飢,並唱出這首贅夫的悲歌。這首詩反映了大女人主義的代表作,傳統「男尊女卑」的綱常被翻轉,成了「男卑女尊」。通常女怕男愛情不堅定,所以為警告花心的男人,就比喻太多女人愛或對女人始亂終棄的男人,小心到頭來會被女人「棄之如敝屣」!
  《詩經》故事的男人,被大女人主義的富家女給拋棄了,如衛生紙般一次性用品用完即丟。至於如何避免被當作衛生紙的悲劇呢呢?司馬遷《史記•滑稽列傳》的淳于?,他不僅贅夫,又是侏儒,但是他卻不怕當贅夫,不被外表所困,翻轉了卑微的命運。就在於他的機智,還有說話的才華,尤其善於運用反話、隱語等高明的說話藝術,縱橫於齊國。他的生命力有如牛皮紙般的堅韌:耐磨好用、遇水不溶。對照《詩經》的描述,更顯出男兒要當自強,絕對不能淪落衛生紙的命運啊!
(江中紙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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