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已畢業五十年,想辦法開個同學會好嗎?」八十歲的國小老師,打來這電話,當年我是班長。
當年鳳凰花開、驪歌高唱時,在珍重再見聲中拜別師長和母校;攸忽已闊別半世紀,無常難留,有的已往生,有的失聯,想盡辦法,找到了廿五人,剋日在母校見面。
陳舊破落的教室已不復見,改為三樓建築,煥然一新,巍峨壯觀。只有那顆百年老榕,盤根錯節,枝繁葉茂,依然不動如山的矗立在校園角落。
「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未改鬢毛衰」,但我們仍能從臉部的輪廓和聲音,興奮的叫出彼此的名字或綽號。
有同學特地從國外飛回,有的坐輪椅,拄拐杖由家眷陪同而來,大家都很珍惜這五十年來的第一次聚會。班花雅芳也來了,我曾似懂不懂的暗戀她,這是我藏在內心幾十年的祕密。
一番激情敘舊後,大家輪流上台,報告別後種種,同學中有醫生、老師,有銀行經理或律師。有的經商致富,有的留在故鄉深耕,當了民意代表。只有畢業時得到台南市長獎的我,卻乏善可陳,深有感喟。
我們在校園裡緩緩地踱步,希望能找回一點童趣,一點往事的蛛絲馬跡,在老榕樹下留影,也留下永恆的回憶。
中午聚餐,充滿了久別的歡笑,也隱匿著分手的感傷。離別時,大家噙著淚水,有的還抱頭痛哭。不知下次見面在何時?
(陳順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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