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板之用途,當然是在保護住家安全,防止外人侵入嘛!
但在四川的鄉旮裡,大部份人用門板來停放老太爺老太太的屍首。用兩條長凳子,墊在門板兩頭下方,將打理安妥的屍身平躺其上,供人膜拜、瞻仰遺容了。直到完成大殮,才抬開門板。
筆者從軍之後,又發現門板的另一用途,是用來做大官們的床舖用的。部隊每次行軍宿營,官兒們的勤務兵,便四處找門板,不問主人同意否,卸下來就搬起也是用兩條木凳墊兩頭,如同作為安放屍體模樣,只是這時門板成了官爺們的溫馨床舖。
一位六歲成為孤兒、十八歲來台灣的相識者,又說了一個「吃門板飯」的故事。
那位住過杭州市人說,杭州的餐館,大都是二樓,有錢的爺兒們樓上坐,錢少的在樓下。每天早上小二們將門板卸下來,在櫃檯外一塊接一塊擺好,也擺些長凳子,待人來坐著吃門板飯。
到了中飯時刻,一批批衣衫鮮麗的食客進來,都不望門板一眼地逕上樓上去,門板邊的食官,屈指可數,但不旋踵門板食客來了,成群的拖兒牽女,自己找凳子坐著,小二們送白飯一大碗,飯如小山高,有青菜豆腐,數人一大碗,若有人自覺不夠配飯,可到放菜處再取,老闆們也沒有話說。
有時候,樓上貴賓們吃剩的豬肉魚蝦,小二們也端來給吃門板飯的人享用,樓下的客人也樂意接受,沒有衛不衛生的問題。
筆者四川的飯館,專賣帽兒頭,飯比碗口水平而高出一倍,儼如小山高,出賣勞力的人如挑夫、揹物夫,通常一頓可吃兩個帽兒頭,第二個祇收一半的錢,若有人能吃下三個帽兒頭,最後一碗的錢免了。若有人能吃下四碗帽兒頭,全部免費。這些人都是被人稱為「善人」的店。
(張璞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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