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嗜酒聞名之酒吧館主,在鄉間開了一間豪華酒館,日喝名酒,不亦樂乎。
某日,無意間發現有人偷喝其名酒,不時且更順手牽羊帶走一瓶回家,日復一日,館主損失不貲;經查是僕人,此後再也不敢用僕人了。
一段時間過去,因無僕人可使喚,生活頗覺不便,自忖:若僱一名不懂酒、不喝酒的人,必不偷酒,遂欲求一僕。
問應徵者以黃酒,答以陳紹,館主歎曰:「連酒名都不對口,豈只會飲!」遂遣之。
又一人來應徵,問如故,則以花雕對之,館主驚嚇地說:「連酒佳品之名竟知,斷非不飲之輩!」不予錄用。
又來一人,詢以前般均曰不識,館主心喜,遂予僱用。
一日,館主出門,謂僕:「牆上掛火腿,院內養肥雞,應小心看守。屋內有紅白砒霜各乙瓶,千萬不可亂動,若吃了它,必一命嗚呼。」叮嚀再三,放心離去。
館主走後,僕殺雞煮火腿,暢飲紅白「砒霜」,大醉,倒睡於玄關。館主返回,看見大怒,將其踢醒究詰。僕醉眼惺忪地道說:「我原在館內寸步不離看守,怎知突來乙貓將火腿叼走,又來一犬咬去肥雞,我一時情急,心痛難抑!想及主人出門時叮囑,白紅二砒霜奇毒,喝了必定一命歸陰;為免受責,遂飲白砒自盡,但不見動靜,又將紅砒喝下,仍未見身亡。現在頭昏腦脹,恐是正往奈何橋走去嗎?」(改寫自笑林廣紀,偷酒)
(鄧志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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