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生涯固然多采多姿,可一旦成為退警人,好像很多都感寂寞。我雖也想在鄉間村落「甘仔店」與鄉親共話桑麻,但很少共同話題,常談上三兩句,就是無言的沉寂,頗感尷尬。漸漸的,很容易把自己封閉了起來,日子就這樣「閒置」。
有一天,與住在中寮內山的曾明源學長偶遇,他說有多位退休前的老同事,在每星期一上午九點到十一點,在他家有一個小聚會,一夥初初退休夥伴,泡茶聊天,閒磕牙,談兒孫或過往,葷素不忌,暢所欲言,那真是淋漓痛快,所以熱情地邀我,參加他們的「磕牙營」。
那一天我去了,是在曾學長家廣大庭院的一處樹蔭下,四週儘是青翠的起伏山巒,院子種有各類時蔬瓜果,時有美麗的蝴蝶翩翩飛過,還有黑鳶展開巨翅翱翔,更不時傳來幾聲鷹唳,那氛圍,令人幾疑是天上人間。
那次之後,我真的愛上了它,每天盼望著星期一的早早到來。這個聚會打開始以來,一直都沒有停過,而這一切,都得感謝幾位祖母級夫人的用心參與,使得聚會歡笑不輟,而且內容日益豐富。
蘇軾說:「一年好景君須記,最是橙黃橘綠時。」不是嗎?我們已經踏進人生的秋天的美景,誠如南宋洪邁所說的「老計」來臨了,因此每一天都彌足珍貴。
橙黃橘綠,是自然界的必然,不可迴逆,大家都要接受這種輪迴。所以快樂的努力活著,緊捉當下,且教晚景花開更燦爛。
註:南宋高宗朝端明殿大學士洪邁《容齋隨筆》寫道:「人生五計︱生計、身計、家計、老計、死計。」(張巽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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