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故鄉東北,每年春耕時,因有冬雪溶化,地上不泥濘也不乾燥,適合春耕播種。但在秧苗長到三、四寸的長度,急需春雨灌溉而老天常艷陽高照,農人焦急不已。
於是農人就會集結乞(求)雨,每家每戶均要派一人參加,在每日上午八時前到指定地點集合,參加乞雨的人不准戴斗笠、穿鞋,大家集隊遊行,敲鑼打鼓,鼓點是:冬冬嗆嗆,冬冬嗆。冬冬嗆,冬嗆冬嗆。意思是:求求啦!求求啦!今天求雨,今天下!
求雨行列每到一處,大家皆喊「下雨了」,約五、六分鐘後,該地會有一人提著半桶水,潑向求雨人的行列,表示「下雨了」。來到了土地廟時,大家跪喊:「下雨了!」約十分鐘後,再繼續前進,走遍每個部落,迨要到「火庫廟」附近則自後繞過,且要鴉雀無聲地走過。
在乞雨行列中,由二人抬著的一面大銅鑼上貼著「油然起霧,沛然降雨」的對聯。
我那古老的故鄉,每年只要天旱不雨,總是還會舉辦乞雨遊行的。好玩的是,據說張宗昌乞雨時,把部隊開到後山,架起大砲,向天大叫:「三日不下雨,我就開砲轟天!」也常應驗呢。
(葛一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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