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父母心,皆願兒女別賭博,另方面則千方百計不遺餘力地投注大把鈔票在子女身上,希望他們成龍成鳳,出人頭地。筆者生長在四川偏僻的農村,那兒的子女能上私塾,可在春節喜慶日寫幅對聯,祭祀祖宗能寫個「袱子」(陰紙包)便已足夠。若能替人寫張租佃契約,那簡直是望重一方了。我的祖父父親,也有這個打算,送我上了年半私塾,但我改上新制國民小學,開始了我這生的「賭博」。
我母親在我十二歲時去世,不關我上學的事。而我的爺爺非常反對。好在我有兩個疼我的兄長,全家的生產力也靠他倆,因此我有了經濟靠山。然而高三上,國內情況變了,有了共產黨,讀書不知有何結果,所以我從軍了。
從軍是我這生第二次決定的投注。曾正式與共軍開火三次,全身而退。來台整訓後我做了軍官。但不是真正的「黃埔」子弟,坐了八年的中尉冷板凳,因負傷而甄退了。
兩年後從警,初時順利,警校獲全隊第一名畢業,接著又通過警察行政特考及格,取得正式的委任一級警察官資格。不過警校畢業的警員,只是個黑牌,想在警察陣營中謀發展很難,所以就轉投資︱結婚吧。
那時我三十六歲,誰會看上一個小老頭警員,只有靠媒人了。也許是緣,憑媒妁之言,我結婚了,將我的後半生及香火後代全賭上。
噢!風光莊主,前幾天,我倆剛度過金婚慶,我婚後四年,妻生了兩男一女,從幼稚園到專科,都得全勤獎狀,沒有不良紀錄。這是我們夫妻金婚獎的最高獻禮!
我這一生,總結算一算,應算是贏家吧!
(張璞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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