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中學時,就喜歡投稿。
進入警校,喜好難改,又投稿「樹人」月刊。結訓前夕,主編找我說:「下個月起,『樹人』要增闢『警員日記』專欄,教育長(謝晉驤)指定要你執筆。」
忽然間被戴上一頂「專欄作家」的帽子;我受寵若驚,竟然未加思索,貿然允諾。
但一覺醒來,冷汗直冒,因當時我才廿歲,涉世未深,也還未當過一天警察,毫無實務經驗,如何承擔如此重任?
因此往後每到交稿日期,我都感備受壓力。直到「樹人」改為雙月刊,才卸下重擔。
警校畢業,我派到台北市警局交通隊。半年後,同學李勳楠,在執勤時竟被計程車司機從後高速撞倒而當場殉職。我懷著無限的感傷,徹夜含淚寫了五千字長文「警察之死」,在「新生報」副刊發表。該文意外的被「警光」雜誌轉載,又在當月警局的動員月會上受到表揚。從此我與「警光」結下了卅年的因緣。
退休後第一次接到「警聲」,即愛不釋手。作者從署長到警員,內容從警聲粹語、繽紛活動、旅遊抒情、退休感懷、稗官野史、養生保健……等都有,可謂琳瑯滿目,令人驚喜。
尤其在捐款芳名裡,看到睽違幾十年的長官、同事大名,更是欣喜,因為推算他們應均已是百歲人瑞。同時編採們的博學多聞,也使人讚佩。
「警聲」每月按時寄到,成了眾多退警一家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,和溝通情感的橋樑。也提供了大家一塊筆耕抒懷的園地。
從「樹人」、「警光」到「警聲」,不知不覺已串起我人生中寶貴的四十七個歲月。偶而攬鏡自照,鏡中人「髮白眼花,滿臉滄桑」,似曾相識,又覺陌生。
(陳順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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