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風評並不很好的北洋軍,雖然戰功談不上彪炳,訓練也不甚精良,但在表現方面仍然存有可為紀念的。例如在所佩帶的布質符號背面,印有「不怕死,不愛財,愛國家,愛百姓。」甚至連所謂「軍文」行列都有順口溜「大丈夫流血不流淚,斷頭不屈膝。」掛在嘴邊。至於黃埔軍校大門口那副對聯:「升官發財請走別路,貪生怕死莫入此門」,自然是更進一層了。
古代在訓育皇太子領域,也有流傳習語:「嚴師出高徒,最怕的是慈母的眼淚。」可証眼淚的可貴。
如今,時代變了,眼淚的價值也隨之貶低了,它廣泛滲入各行各業,用途雖大,果效並不太彰。最讓人卑視的是在「官」場裡,千辛萬苦,久錘百鍊,好不容易熬到一個像樣的職位,自當臨深履薄,好自為之。不幸既出大錯,或想「歸」去,就要走得灑脫。「哭」從何來?平常訓斥屬僚的那種威嚴、雄風,飄到哪兒去了?
等而下之,做父母的誰不愛子女?但從小就疏於管教,等到闖下大禍,縱然眼淚湧出如江河,除了搏得大眾與你同聲,終竟於事無補!
(翟世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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