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事如春夢了無痕」出自蘇軾(正月二十日與潘郭二生出郊尋春,忽記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詩,乃和前韻):「東風未肯入東門,走馬還尋去歲春。人似秋鴻有來信,事如春夢了無痕。江城白酒三杯釅,野老蒼顏一笑溫。已約年年為此會,故人不用賦招魂。」此詩第二聯衍化出「人似秋鴻」與「事如春夢」兩句名言。詩題裡的潘郭二生,指的是潘丙與郭遘。
宋神宗元豐二年,蘇軾因烏台詩案入獄,次年謫遷黃州。宋神宗元豐四年,人在黃州的蘇軾,已過中年,對人生有一番體驗。
他們在蘇軾剛到黃州時,便已相識並出遊,得詩〈正月二十二日往岐亭,郡人潘、古、郭三人送余於女王城東禪院〉。隔年同日出遊,憶及去歲舊事,乃作此詩以和前韻。二年相隔僅一年,但境界已大不相同。
蘇軾以「人似秋鴻」、「事如春夢」點出其人生進境。生命中有許多事是可以確定的,但還有更多是難以掌控的。蘇軾通透了這點,所以能夠於平常處事體味人生,以致產生澄淨如斯的智慧。
凡塵俗慮,諸多掛礙,唯有回到本心,方能體會蘇軾的了然。
(吳國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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