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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打牌比喻人生,有人前一晚手氣好,連戰皆捷,但今天可能臭牌滿手,縱使你智如孔明,謀略賽過張良,還是難逃輸牌厄運。有時好牌在手,可一張出錯,滿局皆輸,整晚都翻不了身。你說人生像打牌,還是打牌像人生?
打牌最好是老友故交一起,大家牌性都知道,不怕虛張聲勢,不怕綿裡藏針,牌到手後,從對方的表情,即大致可判斷牌勢的優劣。
最無奈的,是和上司共一牌局,上司打輸了,若涵養好,倒也無妨,若涵養差的,那滋味,難說啦。也有人借打牌行事,叫政治麻將,知道上司有此嗜好,便打蛇隨棍上,從此官運亨通。
打牌也忌夫妻拼對。夫妻大約是熟不拘禮之故,往往出言無忌,活似鬥雞,旁人則面面相覷,主人就差吹哨子喊暫停了。
打牌可以知人知面,沉穩急躁,膽大膽小,粗心細心,涵養好壞等,都可以從過牌一一顯示。有的人唯我獨尊,一旦對方出的牌不合己意,就會拍桌大罵,若對方性格綿軟,倒也相安無事,若碰到槓子頭,就有好戲開張。那副嘴臉,嘖嘖,不說也罷。對這種斤斤計較的人,不妨敬而遠之。
在牌桌上,可以了解一個人,因在打牌時,更容易顯出廬山真面目。打牌是為了鬆弛與樂趣,如果弄得身心俱疲或傷了和氣,便失去了娛樂本意。打牌本為消遣,輸贏高下,不妨一笑了之。有人為「打麻將」填了兩闋詞,調寄「虞美人」,讀來趣味雋永,茲抄錄於後:
劈哩啪啦何時了?牌迷知多少?剛打順手又搬風,每次雀戰就怕慢郎中。一四七萬應猶在,就是不出來。問君還有幾多籌?只見一堆籌碼向外流!
紅中白板何時了?輸贏知多少?小樓昨夜又搬風,慘敗不堪回首遇郎中。台幣美鈔應猶在,只是主人改。問君還想摸幾圈?恰似失魂落魄喪家犬!
(于愷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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