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聖人周遊列國,同時講學傳道,同行門生有如子路、子貢、顏淵等多人。
路經江蘇連雲港,忽然聽到有轟隆隆聲音,孔子對子路說,好像有雷聲或下大雨聲音。子路回說:前面有座「昫陽山」,山邊是大海,這是海浪的聲音。
孔子出生於山東,有似沒見過大海,聽到大海,便問什麼是大海。
子路說大海會有風浪滔天,即使無風也會有三尺浪,發出驚濤拍岸之聲。這時老師似乎有點臉紅,子路急忙轉變話題,請老師到山上去觀賞大海吧!
這時孔子有點口渴,要子貢下山取水解渴時,忽見一位老漁夫對著孔子和顏淵直笑,孔子即問漁夫何以發笑,老漁夫回說:「你們是外鄉人吧?要知道海水是不能喝的。」老漁夫即拿出溪水給孔子解渴。斯時忽然間狂風暴雨,大家便到山洞中躲雨。洞中有點悶,孔子便走到洞口觀看雨中的海景,竟吟起詩句來:「風吹海水千層浪,雨打沙灘萬點坑。」
老漁夫忙道:「千層浪,萬點坑不妥,難道海浪只有千層,沙灘不多不少,正好是萬點嗎?」孔子反問漁夫怎樣才合理呢?
漁夫答說:「最好改成『風吹海水層層浪,雨打沙灘點點坑』,浪層層、坑點點,是無窮無盡,這才合乎情理。」
子路在旁聽了,衝著老漁夫說:「聖人作詩,你怎麼可以亂改?」
漁夫也厲聲的回問:「誰是聖人呀?」
子路指了指孔子說:「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,他正是孔聖人。」
老漁夫拍拍子路的肩膀說:「小伙子敬重聖人,咱敬佩,可不能拿『聖人』嚇人呀,聖人有聖人的見識,也不見得樣樣都比人強,像是打魚的方法,你們會嗎?」孔子說:「是啊,所謂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」
【編按:此類找古賢人捉狹的文字,流行於民國四、五十年代,類似此文亦曾出現,並因孔子有無看過海而打文字官司。本刊刊登,係讓退警同仁回味當時文壇的怪誕氛圍。】
(方鶴齡)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