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愛國術,年青在北平讀書時,也曾正式拜師學過武藝,但因年幼無知,不知深淺竟犯下為師門惹禍之事,談起來已如「白頭宮女話玄宗」。
中學時喜讀武俠小說,對俠士的風範十分嚮往,因而對學武產生興趣。於是尋師訪友拜在一位國術老師門下學藝。首先練拉筋、踢腿,再學拳腳。少林拳、形意拳、擒拿手、刀劍槍棒,學會數套拳法,跳躍摔打都能來得。
北方拳術主要以形意、八卦、少林為主,所以北平各大拳場大抵以傳授形意拳為多。後來又新興起一門拳法稱之為「大成拳」。此拳注重實用,只練散手不練整套拳趟。學習之人進步快速,在北平很快流行開來,特別為年輕人所喜愛。
高三時,同班同學中有三人在練大成拳。課餘同學打鬧時顯現此拳法相當實用。其中尤以一位竇同學最有成就。一次,竇同學一面與同學聊天,一面練習「單手站樁」(左手橫圈胸前右手揹後)。忽有一位同學打鬧撞上竇同學左臂,但見竇同學身軀未動,左臂微微一震,就將那位同學震得踉踉蹌蹌倒退好幾步,跌坐地上。我即央情竇同學教我(我未告知曾學過國術),他要我週日到拳場代為介紹大師哥。當日即有二師兄受命教我「站樁」。站了一小時滿身大汗,兩臂痠痛兩腿發軟。
我學國術打拳、踢腿、躥蹦跳躍、耍刀舞劍,師兄弟拆招對打,興趣盎然,從沒練過站樁,不知站樁如此辛苦無聊。去過一次不去了。焉知我已犯了大錯:未稟師門擅投別師一過也;未告知新師我曾學過國術二過也;學一次就跑了有偷學秘技之嫌三過也。這些都已羞辱師門。竇同學受到掌門師兄好生責備,命他處理此事。竇生不久找上我師門,互有誤解,而竇生自恃大成拳威力,要向吾師及在場的師爺挑戰。但對手是兩位老人,勝也不武,及見吾師態度誠懇,即藉機下台。星期日我回師門,被師大加責備。我向老師陪罪,了結了一場風波。
(李劍萍)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