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科舉時代,學子苦讀數十寒暑,甚或窮其畢生精力,希望有朝一日名上金榜,光宗耀祖。唐詩人孟郊,也不脫俗,想名登金榜,光耀門楣。無奈考運欠佳,可說屢考不中。唐德宗貞元十二年,總算考中了進士了。
這時的孟郊,已年逾半百,仍不失興奮,於是他作了一「首登科」詩:
昔日齷齪不足誇,今朝曠蕩思無涯。
春風得意馬蹄急,一日看盡長安花。
唐德宗貞元七年,孟郊四十一歲,到長安應進士試,落榜;四十三歲再應試長安,又落榜,便作了一首「再落第」詩:「一夕九起嗟,夢短不到家。兩度長安陌,空將淚見花。」對照他的「首登科」,心情自是天壤之別。
其實,唐人科舉,進士最難,所以當時唐人俗諺說:「三十老明經,五十少進士。」五十歲考上進士,還算年輕呢。
其實,孟郊考取進士,並無他想像那般美好。終其一生,最多也只做了一任溧陽(今江蘇宜興縣西)縣尉,而且是經多人極力幫助才得,這時已五十歲了。
晚年的他,又遭逢喪子之痛,加以生活一直困苦,所以詩篇大都是生活寒酸的苦經,而像「首登科」這春風得意的詩作,孟郊留下的可不是太多見呢。(吳國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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