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太祖朱元璋出身寒微,但雄才大略,加之又有劉伯溫、李善長運籌帷幄;武有徐達、常遇春為首的猛將,於戰不數年間,蕩平群雄,統一華夏,建立了二百七十六年歷史的大明王朝。明祖且賴皇后馬氏之賢,其史程無宮壼濁亂之事,確是一個奇蹟。
太祖性格勇智果斷,但也陰鷙狠毒,猜疑成性,稱帝之後,開始疑忌功臣。在洪武十五年之前,太祖每欲誅殺功臣,多虧馬皇后從容勸阻,許多功臣尚得保全。洪武十五年之後馬氏已故,殺機頻現。先是李善長賜死,株連多人。隨之從征元勳宿將坐黨夷族者多達一萬五千多人,開國諸將殺戮殆盡。常遇春早亡,故未除者僅徐達等四人。
太子朱標,生性仁厚,酷似其母馬皇后,睹及以殺戮功臣為非,屢次進諫,輒遭斥責,久之而至憂傷成疾逝去,終至釀成後來的靖難之變。
太祖受私訪,元宵節微服出遊。見市廛到處張燈結綵,景象昇平,心中喜悅。見處處花燈並列有燈謎,太祖本喜對聯,見一燈謎謎底畫一婦人懷抱大西瓜,安坐馬上,馬蹄特大,眾人圍觀嘻笑。太祖見了大怒,回宮後即命將製燈謎之人捕拿杖斃。原因是「褻瀆皇后大不敬,該殺。」後來得知,淮西女人多大腳,馬皇后是淮西人,自係生成大腳,而燈謎隱示馬皇后大腳,因而遭罹大辟。
明祖登極之後,朝乾夕惕,勤于政務,每日寅初起床,亥末始睡,相當辛苦,常自嘆:「百僚已睡朕未睡,群臣未起朕已起;不如江南富足翁,日高一丈猶擁被。」
明朝定都金陵後,太祖每感城垣矮小不夠雄偉氣派,有意改修,但缺經費。適金陵有位富豪沈秀人稱沈萬三,聞知此事,自願協助,遂毛遂自薦。太祖與之約定以同日築成為約。雙方日夜趕工,沈秀竟先太祖三日完工。太祖陽為獎勵卻心中刻忌。嗣後沈秀築蘇州街用茅山石為心,太祖說他擅掘山脈,拘置獄中欲加死罪。馬后聞知代為求情,太祖乃免死罪,改戍雲南,而沈秀冤死在半途,家財充公,親眷為奴。
太祖自怨自嘆之詩為蘇州某富翁聞知,嘆道:「皇帝積怨已深,恐怕禍事將至」,遂即行善而盡散家財。果然太祖轉誅富人;富家蕩產喪身者不計其數,唯獨蘇州那位先散家財富翁得免於禍。
(李劍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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