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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舌辯之士可以封侯,刑不上士大夫,當今的口述或文字評論家,在多元防火牆下有恃無恐,更是藝高膽大,一是不怕有錯,二是不怕控告,因為說寫錯了頂多道歉了事,既是訴之於法,也是越被告越出名,所以常常樂此不疲。
先賢留給我們的名言太多了,正反兩面幾乎都很容易找到根據,例如善書者不擇筆,相對也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,甚至連上帝都會教導警惕聖徒遵奉十誡,同時又提醒他們對付撒但要靈巧如蛇,不要中了魔鬼的詭計。正因為如此,對於某一件事的觀點或看法,尤其對時勢的評論,特別注意它的一體兩面,例如光復後國軍來台,戰士們各自肩挑行李,上面有煮飯的鐵鍋、舊衣服、鞋襪,多有兩極看法:一是發現他們原是如此艱苦單純,越發令人尊重敬佩,感念他們堅苦卓絕精神。另一種是:「啊?這就是打敗日本皇軍的阿兵哥嗎?唔?躲在米國原子裙下面的那批人?」其實,戰爭是一種總體性的,得勝的成果當然屬於參與者全體,美國的職籃冠軍戒指,是發給報名單上的所有球員,我們的紅葉少棒為國爭光,採訪記者不必專找沒有上場的孩子掃他的興嘛!
蘇武留胡牧羊,後人讚揚的是大節不稍虧,何必以他再婚為主題拍成專輯,雞蛋裡挑骨頭而提那把不開的壺呢!
當前名嘴的利劍是民意,其實他的論點並不一定合於「主流」,況且所謂民之所好,也不完全代表公平、正義,甚而多半是為了個身利益,言聽之際,不可不慎。
(翟世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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