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是東漢獻帝的文號,西元一九六年至二二○年。這個時代,在政治上處於分崩瓦解的狀態,而在文學史上的「建安」時代,則是充滿新文學的朝氣。這種在文學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「建安文學」,代表人物是曹操。
曹操和他兒子曹丕、曹植,父子三人被稱作「三曹」,是建安文學的核心人物。聚集在曹氏父子周圍的建安文人,首推「建安七子」。他們中雖然有些出身卑微,但都受到了曹操的重用,如王粲,從京都跑到荊州,流離奔波,卻得不到劉表的重用,後來歸附曹操,就一再被加官重用。陳琳,字孔璋,曾替袁紹起草討伐曹操的檄文,痛罵曹操;後來袁紹失敗,陳琳歸降曹操,曹操愛惜其才,未加處罰而重用他。另有魯國的孔融,字文舉;北海的徐幹,字偉長;陳留的阮瑀,字元瑜;汝南的應瑒,字德璉;東平的劉楨,字公幹。此七人被後世稱為「建安七子」,另外,東漢的著名女文學家蔡琰(字文姬),被匈奴擄去,曹操派人用金幣把她贖了回來。
建安文學的倡導者曹操所寫的詩歌流傳到今有二十多首。他在嘆息征討董卓無功時,曾經以悲傷的心情寫出了題為〈蒿里行〉的一首詩,生動地刻畫了漢末社會的殘破景象:「……鎧甲生蟣虱,萬姓以死亡。白骨露於野,千里無雞鳴。生民百遺一,念之斷人腸。」曹操晚年還寫了一首詩:「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;烈士暮年,壯心不已。」常用來表示一個人雖然年紀大,但卻心懷大志。
曹丕的燕歌行:「秋風蕭瑟天氣涼,草木搖落露為霜;群燕辭歸鵠南翔,念君客遊思斷腸。……明月皎皎照我床,星漢西流夜未央。」單看「明月皎皎照我床,星漢西流夜未央」兩句詩,倒也有種清寂柔美的韻味。曹植的七步詩:「煮豆燃豆萁,豆在釜中泣;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」更為民間所傳誦。
曹操死後,司馬家崛起,曹操在中國人的心目中,多以大奸臣形象出現,事實上這都是被羅貫中的〈三國演義〉所污名化的結果。曹操稱得上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文武兼備的君王,那句「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」,更令人難忘。
(李克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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