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國的古劍,以干將和莫邪最為著名。據搜神記記載,干將和莫邪是楚國的一對夫婦,干將精於鑄劍。楚王要求以他們的名字,鑄造兩把一陽一陰的劍送給他。干將用三年的時間鑄成,遲遲未獻出去,楚王生氣,限他立刻送劍。
干將對妻子說:「我這次去,只帶莫邪劍,楚王一定會殺了我,你懷孕臨盆,如果生個男孩,待他成年後要找我時,你就告訴他,出門就見南山,大石上有棵古松,劍就藏在裡面。告訴他,取了劍去殺楚王,替我報仇。」
莫邪十月臨盆生了一個男孩,取名「赤」。光陰去如流水,赤兒長大了,就問母親:「父親在哪裡?」莫邪就將干將離家時交代的話,告訴了赤兒,他就走出大門,並未望見有南山,只見堂前的一根古松柱,接落在大石的基礎上,他就舉起斧頭劈開松柱,發現了干將劍。取了劍,辭別母親,離家去找楚王報仇。
楚王此時,常夢見一個青年,眉間寬約有一尺,向他說要殺他報仇。楚王下令,凡有人獲得這青年的頭,賞黃金千兩。赤兒得到消息,便跑向山中躲藏,一面哭一面叫喊說:「我要報仇!」突然有位俠士,出現在他面前,問他:「青年人,為甚麼哭?楚王要你的人頭,你怎麼打算?」赤兒只是哭不停。
俠士說:「把你的人頭和干將劍給我,我去替你報仇。」
赤兒一聽很高興,便割下自己的頭,連同寶劍,雙手捧著,交給了俠士,但他的身軀,卻不倒下去。俠士說:「你放心去吧!我決不辜負你的囑託。」說完屍身才倒下去。
俠士提著赤兒的頭和干將劍,去見了楚王,楚王很高興,要賞他黃金。俠士說:「這是個勇士的頭,必須用火來燉煮它,它才會壞。楚王把這事交給俠士去辦。俠士架起鍋灶,燉煮了三天,赤兒的頭仍舊不爛,而且跳出鍋外,俠士便請楚王前來現場察看。當楚王來到鍋邊,低下頭去看時,俠士舉起劍來,輕而易舉地砍下了楚王的頭,掉進鍋中去了。俠士自己也砍了自己的頭滾入鍋中。
楚王的臣僚們經過討論,就將那鍋人頭湯,分成三份,造三個墓,各埋一份,人們就稱它們為「三王墓」。據說三王墓就在河南省汝南縣的西南一帶。信不信由您。【編按:干寶「搜神記」錄此故事,意在反映專制帝王之草菅人命,干將盡己之忠,赤比(即本文之赤兒)為父報仇之孝,劍客替赤比完成報仇心願之義,而楚王、赤比、劍客等三人之頭顱在鍋內互撞互咬,煮爛後三份同穴而葬,則寓有「泯恩仇」之意,墓在哪?無關宏旨。】
(張璞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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