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故鄉東北,冬季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,舖滿了大地,植物不能生長,動物或少活動,或已冬眠,此時行於郊野,聽不到鳥鳴。但是一到陽春二三月間,各種鳥類多鳴唱於山谷、森林中,而在節氣「谷雨」前後,即可聽到:「姑姑等等」「姑姑等等」的鳥鳴聲,一般人皆說這種鳥名叫「布谷鳥」。其名之由來,有這樣的傳說:
昔時在某地有一戶陳姓人家,只有一個兒子,乳名叫石頭。結婚後,生了一個男孩子,五個月大的時候,石頭不幸死了。此後他媳婦就遭到他父母(公婆)的虐待,百般刁難,她既要侍奉公婆,又要養豬、養蠶,每日又要到山上採桑葉,無論如何辛苦工作,亦得不到公婆的諒解與歡心,說她把丈夫剋死了,因此把她折磨得只剩皮包骨。
小姑看她可憐,時常和她一起到山上採桑葉,採不到桑葉時,小姑對山凹處,大喊幾聲:「山神啊!你要能叫桑樹立刻生出嫩葉,我情願嫁你為妻!」霎那間,所有的桑樹都長出嫩芽,小姑心中暗想,這是山神要娶我為妻了,就對嫂嫂說:「嫂子!妳回家吧!我要走了。」嫂嫂問她:「要到何處?」小姑便把許願為山神作妻子的事說了。嫂嫂說:「我寧願挨打受罵,也不讓你走!要走,我和你一起走!」
就在此時,她忽然間聽到家中的孩子哭了,嫂嫂說:「姑姑等等」,我奶過孩子後,馬上回來。
嫂嫂趕回山上後,花轎已緩緩昇起,嫂嫂舉起雙手在要抓到花轎時,她忽然間竟變成一隻小鳥,一直喊著「姑姑等等」。
現在台灣,凡是接近山區的地方,每年春暖花開的時候,也可以聽到「姑姑等等」的鳥叫聲。自古到今,年年「姑姑等等」,豈知姑姑早已飛向遙遠的天邊了。
(葛一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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